做人要本分老实，少惹是生非，否则就会与别人发生矛盾，弄不好还会蹲几年号子。同样，如果一个国家频繁地对外战争，社会肯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，弄不好会改样。罗马就是典型的这种国家，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，就不断对外战争。战争给罗马带来了大片的领土、巨额的财富、成批的奴隶和无上的荣誉，也使罗马共和国发生了深远而不可逆的变化。

第一个明显的变化与经济有关，即社会贫富差距的拉大。在共和国早期，罗马有贵族、没有超级大富豪，贵族利用手段争取当官，为自己攫取价值百万的财富，而普通公民的生活都过得差不多，一生主要做三件事：种地、打仗、去公民大会打酱油。而经过200多年的对外战争，罗马的版图扩张了，市场变大了，手工业分工更细了。

(资料图)

贵族除了做官，还能干很多副业，比如贩卖奴隶、开办学校、远洋贸易、发放高利贷、为军队提供后勤服务等。这些副业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，而贵族恰恰有钱没地方花，因而很多贵族转而投资这些高投入高回报低风险的行业，成为富甲一方的巨商。富裕后的贵族的生活也越来越奢侈，顿顿讲究山珍海味、收藏讲究珍奇古玩、住房讲究别墅花园等等，完全褪去罗马人的质朴、节俭和勤劳。

平民天天跟着军队打仗，家里的土地也被别人兼并了，既没钱也没时间从事副业，而打仗又没工资，因而越老越穷。因此，社会贫富差距日益扩大，且这种趋势往往不可逆转，造成的后果也很严重。

第二个明显的变化与土地有关，富人的土地越来越多，平民的土地越来越少。就像现在的购房一样，那时的富人抢着买地，穷人都没钱吃饭了，自然会把土地转让。罗马年年进行对外战争，把本国公民的参军岁数一降再降，直到不能再降。但是，战争还在继续，于是罗马又把作战士兵的服役期限一再延长，从1年变成5年、再变成7年乃至20年。放在今天，这种服役期限也是不可想象的，服役5年向上的就算老兵了。

平民长期跟随部队打仗，土地荒废没人耕种，被大商人趁机兼并，或被买或被抢。有些拥有土地的平民，想尝试着耕种维持生计，但也失败了，这是因为当时西西里有廉价的粮食，市场上有廉价的劳动者（奴隶）。最终，大部分有土地的平民也不得不把土地转让，去干其他副业。

商人获得大片土地后，改成农场，将之前的小麦改种橄榄、葡萄和大豆等经济作物。有的商人将成片的土地改成牧场，养殖牛羊马等动物，然后靠经营皮毛、肉类和牛奶等生意发家致富。毫不知情的平民还在外打仗，等到回家，发现一切都没了。土地是一切经济的基础，富人拥有土地变得腰缠万贯，平民失去土地变得分无分文。

第三个明显的变化跟阶级有关，罗马出现了一个新的阶级----无产者。正如第二个变化所看到的，平民长期在外打仗，家里老婆孩子都跟人跑了，土地也被别人霸占了，他们退伍后变得一无所有，“光荣”地成为罗马的无产者。也有很多未参军的小农，庄稼由于受到战争的蹂躏开始荒废，小农变得流离失所，也成为无产者。

虽说老婆孩子没了，土地也没了，但生产还得继续。于是，大批的无产者涌入繁华的罗马城，希望能找份糊口的生计。虽说此时的罗马城产业很发达，能提供很多就业机会，但一下子多出太多的无产者，肯定不可能人人都能找到工作。更何况，当时的罗马从海外运回大量廉价的奴隶，因为奴隶干活免费，所以富人更乐意把岗位留给奴隶，而不愿意招募条件苛刻的无产者。

无产者找不到工作就无法生存，从而会生出变故，商人才不关心这些，但罗马执政者不能坐视不管。为防止无产者做出革命之举，罗马执政者会经常做些“善事”，比如施舍钱财给穷人、为流浪的人免费提供食物、为他们举办大型表演会等。但事与愿违，罗马政府对这些无产者的救助，反而助长了他们不劳而获的寄生思想。渐渐地，大量破产小农、自甘堕落之人和之前的无产者融合成一个巨大的社会群体，天天等待着救济粮和各种有趣的活动。不管是谁，只要能让他们活下去，他们就为谁服务，这也使他们成为罗马的一个“定时炸弹”。

第四个明显的变化也是影响最深远的变化与军队有关，罗马将军与士兵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。在共和前期，每遇战事，忠诚好战的罗马人就会放下锄头、应征入伍、为国效命，将军有时从他们当中挑选，有时由执政官担任，仗打完了，再各回各家、各干各事，好像从没发生过战争一样。那时士兵打仗以保家卫国为主，因而战事较少，打仗没有工资，获胜了会得到荣誉，失败了会全家受辱。将士之间的关系也是临时的，甚至将不知兵、兵不识将。

但到了共和后期，罗马的对外战争变得频繁，由防御战争转变为侵略战争。临时性的公民兵已不足以应对长期的对外战争，因而士兵的服兵役期限一再延长，将军也由临时选派变为按军功挑选产生。随着将士在军营中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，双方的了解也日益加深，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，特别是那些带领军队打胜仗的将军，更加受到士兵的拥护。此外，共和后期的士兵虽长年待在军队，但只有微薄的薪水，战利品又都归将军所有。

因此，为提高士兵的战斗积极性和解决士兵工资少的问题，将军经常会把战利品分给士兵，并给立功的人发放补贴，这也使士兵对将军产生了依赖性。此时，士兵打仗的目的也在悄悄发生变化，从为罗马而战向为将军而战转变。战时，士兵拼命杀敌，只为获得更多的战利品；平时，士兵也会为将军效命，希望得到将军的保护，运气好的，还会得到将军赏赐的土地。

因为士兵对将军的依赖性越来越大，将军给士兵的报酬越来越多，当兵的好处越来越明显，所以很多人愿意参军打仗。也就是说，共和后期，罗马军队吸收了很多无产者和外国同盟者，罗马在公民兵制的基础上加入了职业兵制的新因素。

连年战争还给罗马带来了其他方面的变化，但都能与上述四种变化发生联系。这些变化往往是不可逆的，一旦任其发展下去，罗马社会迟早要变质，这也倒逼各方面的制度跟着变化。后来的历史发展表明，罗马不可避免地走上了帝国道路，共和制只能成为罗马人心中美好的回忆。

承宣布政使司，鱼羊秘史签约作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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